「啊啊……」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就分神,不小心在伤口上使力过当,疼痛难耐。「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,傻瓜。」敲了自己一记,我感觉今天的空气特别污浊,亟需一场大雨来涤清心头的尘埃。
岳焕赐予的白瓷瓶晾在地上,里头的药粉不出一个月就被我用去泰半,我回想这些时日与他练武谈心的吉光片羽,忽然捨不得将剩下的药粉用尽了。
塞紧瓶口,我小心翼翼的将它放进怀里,像岳焕一直以来的习惯。
「喂,快来!」
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呼叫声。我眉头一紧,照理说除了一些值勤务的人以外都要去哨所前面集合,怎么还有人在此地徘徊?
「少主住的地方就是这里。」可疑的人声转瞬间为我上紧发条,我从井边探出头,立刻吃惊地缩了回来。
是父亲派人要来带我走吗?我屏住气息不敢大意,共有三个人鬼鬼祟祟地站在一顶营帐前讨论任务,我悄悄靠近了些,从他们的对话内容可以猜出他们是单纯的传信兵,只是傻呼呼地把东西南北都给弄颠倒了,看起来不太靠得住。
「书信放好了,可是那包药草到处都找不到耶。」一名像是生手的少年怯怯地鑽出帐外向其他人回报,声音听起来还很稚嫩。
「也许少主已经处理掉那个了,没关係,趁着他们还在集合训练,我们先离开吧!」
这几名信差还真是急惊风,父亲一向欣赏行事周延的人,怎么会让这几个粗枝大叶的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混进敌营?这还真是难以理解。
待他们一走,我马上起身进到那顶帐篷取书信。
书信就这么大剌剌地放在桌上,我连忙将之藏进怀里,若无其事的踱回岳焕让我专用的营帐。幸好这些人办事很不灵光,不然真不知道这东西要落到谁手里,印有敌营军徽的封蜡实在太过抢眼。
父亲究竟下了什么指示?得知我违逆他的意思后,他应该感到怒火中烧了吧!我小心地割开书信,潦草的字体映入眼帘,一字一字如陨石落入海面,激起海啸般的浪潮。
直到阅毕整封书信,我已像是航向暴风圈内的水手,在不规则的翻腾中失去站稳的能力。
「成亲……跟宇彦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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黯淡的火光将信纸烧成灰烬。我难得不用做其他的事,只需幽静地在医护区里帮忙煮开水,这全归功于注意到我一下午一直心不在焉的医官。
「昊平大人,外面有人来找您。」
「找我吗?」我疑惑地望着来通知的阿洛,他突然慌慌张张地靠近我,惊呼:「大人!您这壶水都烧乾了呀!」
「啊啊!对不起!」我今天真是完全帮倒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