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他又叹息:“不过让小皇帝亲政,朝中也不见得好,现在四海升平,边疆稳定,这些也没什么好说。”
温长清的话落下,场面却一时静了起来。
酒没那么苦
刚才还是喧闹说笑声,这会儿却又静了。
就连身后不远处的下人感受到这边的气氛,也跟着静了下来。
张云德和龚玉书低着头,脸色有些尴尬。
朝廷上的事情,他们在这样的场合里是不敢多说的。
高寒抿唇看了温长清一眼,低低道:“温大人最好还是在外头慎言,沈首辅身边的眼线探子可到处都是,小心祸从口出。”
刚才温长清确实多饮了两杯酒,脑子里一冲动才说出了这番话。
这会儿周遭静下来,他这才惊觉自己竟在外头议论朝政。
听雨轩本就来往复杂,要是真被有心人听去传到沈首辅的耳朵里,温长清只觉得后背升了一层冷汗。
白玉安握着酒杯的手指一紧,低声道:“温兄也并没有说错。“
“即便传到沈首辅耳朵里,他若是因为这事打压朝臣,便是他心胸狭隘自大,为了一己私欲独揽大权,以权谋私。”
高寒听了白玉安的话脸色一变,抬手压住白玉安的手臂,皱着眉眼神示意她:“这些话往后在外头勿要说了。”
“便是一条非上罪名,你也脱不了身。”
白玉安淡淡低眉不语,端了酒杯独自抿了一口。
这回她倒觉得这酒没那样苦涩了。
温长清看气氛不对,忙招呼着张云德去切肉,又说回千秋宴的事,对着白玉安问道:“玉安,你可打算准备什么贺礼?”
白玉安没想过,摇摇头道:“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温长清看白玉安低眉淡淡,瞧着是闷着的,便没有再问,又与龚玉书说起老家的事情。
高寒这时候对着白玉安道:“跟我去外头站会儿,我有些话要对你说。”
白玉安一愣之下又见高寒起身,便也起身跟在了高寒的身后。
温长清看着两人往外头廊上走的身影,忙问道:“烤着肉不吃,去外头做什么?”
白玉安温温笑了下:“去外头站站。”
温长清看了眼两人,知道两人出去应该是有话说,点点头没说话。
站在外面围廊上,湖水上的风有些大,将白玉安的头发都吹的往外扬,衣摆打在围栏上,啪啪作响。
高寒端详了白玉安的模样几瞬,刚才冷冷清清,这会儿又温文雅致的像是慈悲仙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