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千筠认真道:“毕竟我不是安安真正的家人,她以前对我怎样,现在对我怎样,我能感受到,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回避我,我也不想知道,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尊重她的决定,既然她不想见我,那我就不出现在她眼前。”
顾千燃沉默着。
片刻后,她又问最后一遍,“姐,你确定你不去吗?”
顾千筠:“嗯。”
“唉。”在路边,顾千燃把车停下,从包里拿出备用机、钥匙和钱,“姐,你打车回我家将就一晚,今晚我不回去了,陪时安。”
顾千筠接过,“麻烦你了。”
顾千燃一脸无所谓,“还跟我客气上了,这不是应该的。”
顾千筠感激一笑,下了车,目送顾千燃的车子走远,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,小雨很凉,足够洗掉心中的烦躁。
走了很久,酒彻底醒了。
顾千筠的理智比雨滴还要多,她眉眼间尽是冰冷,没什么可难受的。
坐上出租车。
顾千筠没回头看,她原本是个温柔且坚强的人,可时安来了,她便将温柔全都给时安,可时安不要。
于是,顾千筠扔了温柔,往后,她将坚强给自己,谁都别想再让她温柔。
作者有话要说:
时安不见了。
顾千筠下车没多久,铃声便在阴森的夜里响起,格外让人心慌。
“千燃。”
“姐,时安不见了,我猜她应该是先回家了,我去看看她在不在家。”
听到这话,顾千筠一步迈进水坑,漆面高跟鞋浸在肮脏的水里,白皙的脚踝上溅染几滴泥渍,在她满脸无措时,几条野狗将她身边的垃圾桶撞翻,腐臭味道漫在苦夜。
顾千筠失去表情,“好。”
向后退一步,见脏兮兮的垃圾桶倒在地上,她便佯装镇定,给扶起来,明明有很严重的洁癖,但连手都没来得及擦,就快步走去路边。
她站在路边,想打车,但除了野猫野狗,哪还有车,也许是这块太偏僻,她便往前走。
不焦急、不悲伤。
顾千筠只是一直走,走到脚后跟被磨破,每次抬脚落脚都撕扯出疼痛感。
夜已深,下过雨的路上,比荒山野岭还要空荡,只有一个女人,跛着脚在走,一脸麻木,身体在做身体想做的事,心里没有想法。
她走了很久,要走到主街时,看见有车驶过,急忙跑两步,跛着的那隻脚被崴到,可她不管不顾,一瘸一拐地向前走。
上了车。
司机问:“去哪?”
顾千筠:“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