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一个时辰,禁军就赶到了驿馆,一番细细搜寻后,却不见“婆罗门”的影子。
随即,又有人进了万寿宫,本就简陋的各屋被翻了个底朝天,连交脚菩萨所在的佛殿都是。
多伽罗在一旁默观,手紧张得绞来绞去,不是因此处能翻出甚来,而是担心,如此短的时间,足够郎君安然逃脱吗?
既在宫中寻人,便证明驿馆那边扑了空,他的踪迹尚不明朗,一切皆在悬而未决中。
等人都走了后,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,彼等既能来此,显然是因自己与他的关系,而未拿她去问话,倒也是怪事。
一刻钟前。
万寿宫外,特地赶来的太上皇帝到门口时,却止步不前了。
“陛下?”身后的宦者疑惑,专门回了平城宫,不就是来监督搜查的吗?
“。。。算了,我就不进去了。”他顿了顿,蹙眉答道。
若她此刻见了自己,必定怀着一腔怨愤,认为是他在迫害她的情人,是以,何必去平白添坏印象呢?
反正,既已驱逐了对手,便是赢家了,一时的义气,不争也罢。
离冯氏遣人密报已过了几个时辰,他虽迅速做出反应,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:吐谷浑的莫贺郎金蝉脱壳了。
对此,他既有猎人痛失猎物的遗憾,亦有烫手山芋脱手的释然。
“即使不在平城了,但往西的路途上,是否该严加审查?”有人询问。
第豆胤摇了摇首,若真逮捕了异国储君,如何处置是个大问题,引起争端也是难免的。
何况,棒打鸳鸯的举动会引起她的憎恶。而若将那家伙监禁起来,她的全部悯惜与柔情,都将难以避免地倾泻给他,而不会给自己剩下丁点配额。他二人之间或浓或淡的爱恋,亦会因阻碍而一发不可收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