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月言最近时常感到不安。
家里的几株绿植总是被她忽略,本来蔫头耷脑死气沉沉,叶子都焦黄,最近却突然死而复生。
她不记得自己有浇水,却偶然瞥见绿叶上新鲜的水珠。
暂时放在门口的垃圾总是会莫名失踪,她试探着向打扫楼道的阿姨道谢,对方却表示毫不知情。
本应该好好放在快递柜里的包裹会自己跑到门口,可是收到的短信明明白白写了取件码,提醒她及时去拿。
偶尔出门去超市的时候,她把自己藏在休闲帽衫的帽檐下,可是仍旧无法驱散那种被窥视的糟糕感觉。
偷偷观察周围路过自己的每一个人,大家都神色漠然,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眯着眼睛在果蔬货架上挑挑拣拣,分明无人注意到她。
也许是错觉。
苏月言在心里对自己如是说。
她一向擅长安慰自己,强行忽略掉那些充满违和感的蛛丝马迹,将这些心绪不宁视作长期闭门不出的独居生活的副作用,心平气和的接受了。
“要是次数实在太多,你在屋里或者门口装个监控?”
好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,口气透着担忧,提出几个方案建议苏月言采取措施。
“一般不是养猫养狗才在家装监控吗···我家又没宠物。”
苏月言半躺在宽大的棉麻沙发上,长腿翘起,手机虚握在耳边。
时值正午左右,客厅里光线正好,女人阳光下的肌肤泛着暖色,快要融进米白的软席里,她姿势懒散,一脸心不在焉,又补充了几句。
“而且买摄像头安装也挺麻烦的,还贵。我觉得可能就是错觉吧,毕竟也没真的发生什么。”
这话说出来不知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宽慰自己,苏月言心里没底,但不妨碍她逞强。
“懒死你算了,得了,我下午还上班呢,要午睡去了。”
好友语气里透着无奈,又絮絮叨叨几句,说她不见棺材不落泪。
苏月言一一附和,心不在焉。
“行,午安,我差不多也去开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