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补上倒不必了,只是,下次若有什么宴会,不必再给我发帖了。”
萧如晔看着棋盘上的走势,眼尾一挑,捻起一枚黑子落下,某处白子顿时被杀的片甲不留。
他弯了弯唇角,随后看了一眼过于清瘦羸弱的人,取下腰间折扇摇了摇。
“二哥常年深居简出,孤要再不将你拉出去晒晒,发霉了可怎么得了?”
二皇子无奈的笑了笑,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,音色宽和。
“一个人也挺好,清静,时不时还有你来闹闹,趣味也不少。”
萧如晔合上手中折扇,掸了一下肩上落叶,看着面色被风越吹越白的人,皱了皱眉,遂扶着人往室内走去。
“阿榆表妹可比孤有趣多了,你若是见到她,定能日日开怀。”
二皇子想到什么,顿时弯了弯唇,“阿榆表妹确实有趣,只是,如今越发不想出门,倒是没几个时候能遇到。”
萧如晔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,抬眸看着周围翠竹环绕,小径清幽,感慨一声。
“你这里倒与世无争,阿榆定会喜欢,下次孤带她来看看你。”
“好。”
咕呱
夜来雨冷,风过重楼。
一弯下弦月寂寂寥寥的挂在天上,像是一把未开弦的弓,清清碎碎的光芒将苍穹下的万物染成霜白色。
城北,风簇琅轩依旧亮着几盏明灯,四下还有不少士兵彻夜巡逻,南坻使臣便被安置于此。
二楼窗前,一人负手而立,清凌凌的凤眼带着无限冷感,看着窗外晚来风急,面色不禁慢慢凝重起来。
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不一会儿便到了她跟前,她回头瞥了一眼,沉声开口。
“东西给黎纤送去了?”
“送去了,七皇女见了那匣子里的东西,瞬间便崩溃了,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遍,如今算是彻底安分了。”
随后室内又是一番寂静,谁也没有说话,身后之人垂着头,等着主人命令。
又不知过了多久,窗前的人才缓缓开口,音色像是被雨水淋过,带着几分潮气。
“我们的身份怕是被中原人识破了。”
身后之人瞬间抬头,满脸讶然,“南坻何时与中原人有过接触?怎么会被他们轻易识破!?”
窗前之人目光穿过夜幕,看向更幽深的暗处,缓缓开口。
“叶将军已经多日不曾出现,周围气氛也比来时紧张了许多,想是黎宿与那将军昔日便认识,那日与我攀谈片刻,便识破了我的伪装。”
“识破了又如何,黎宿坠落山崖生死难料,他们没有证据,也不敢对我们出手!”
她们背后可是女帝在撑腰,只要黎宿回不去南坻,南坻还是女帝的天下,她们也算是清君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