翁旭华和高瑾也为白眠感到高兴,越多人知道白眠,就会有越多人来到慈心堂,慈心堂再也不是昔日那个冷冷清清的小铺子了。
几人还没高兴一会,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,女人进门以后二话不说,直奔白眠而来,瘸哥紧张地挡在白眠身前,那女人却没对白眠动手,而是拿起桌上的手机,快速关掉了直播,连带着手机一起关掉了。
“你有病啊,凭什么关我们的直播?”瘸哥不满地说。
女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:“对不起,我要说的事情实在是不能播出去,求求你们帮帮我,我的孩子被人绑架了!”
瘸哥急忙走到桌前, 把人扶了起来,问道:“孩子被绑架了,你怎么不去报警, 反而想着来算命呢?”
女人痛哭流涕地说:“不是我不想报警,绑匪说了, 如果我敢报警, 他们就撕票,我实在不敢冒这个险啊!”
“这……”瘸哥犹豫地看向正在一旁等待的第二位缘主, “我们这里是摇号的,本来该轮到这位女士了, 你突然进来插队,应该征求一下这位女士的同意。”
第二位缘主大手一挥, 大方地说:“人家孩子都被绑架了,肯定是她的事要紧, 你们先帮她算吧, 我的事过一会再说也行!”
女人感激地朝第二位缘主鞠了个躬, 然后坐到诊脉案前,哭哭啼啼地说:“大师你好, 我叫曾傲雪,我是你的粉丝, 从你开播第一天就开始看了, 原本我也只是无聊的时候看看直播,当个乐子,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会来找你求助。”
白眠皱了皱眉,提醒道:“时间紧急, 你说重点。”
曾傲雪连连点头,擦干净脸上的眼泪, 说起了事情的经过:“大师,我儿子叫许少安,今年十八岁了,正在上高三,这孩子学习一直不好,看他的样子只靠文化课估计是考不上大学,我就送他去学了美术,从今年四月开始他就离开了学校,跟着美术老师去外地参加集训了。”
“他参加集训的这段时间,我们一直都没有见面,只是每天通过微信聊天,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,我一直以为他在外面好好学习呢,但是从昨天开始,他就没有回复过我的微信消息,电话也打不通。”
“我赶紧联系他的美术老师,问孩子现在的情况,谁知美术老师竟然和我说,我儿子根本就没去参加集训,在集训班刚开课的时候,他就找个借口和老师办了退费,退出了集训班,这两个多月里,老师根本没见过我儿子!”
周围看热闹的大爷大妈都数落起许少安来,曾傲雪心痛地捂着胸口,白眠看着她:“继续说。”
曾傲雪缓了口气,接着说道:“我一听就知道,这个孩子的老毛病又犯了!我儿子喜欢打游戏,他一看到游戏就什么都忘了,他退出集训以后,肯定是拿着退款去打游戏去了!”
“于是我和他爸赶紧上街到处去找,果然在一家网吧里打听到了我儿子的消息,原来这两个多月他根本就没离开过本地,他一直都在青水镇,就窝在离我们家不远的一个网吧里,每天通宵打游戏呢!”
“我当时被气得火冒三丈,只想立刻把这混小子找出来揍一顿,可是网吧老板和我说,我儿子已经连着两天没去过他那间网吧了,我察觉不对,央求网吧老板让我看看监控,老板看我们寻子心切,把监控调了出来。”
“从监控里,我可以看到是两个男人带走了我儿子,这两个男人流里流气,一看就是社会上的混混,自从我儿子来了这家网吧之后,没几天这两个男人也进入了这家网吧,而且他们就坐在我儿子旁边,一直找机会和我儿子搭讪。”
“我儿子毕竟还是个孩子,涉世未深,对他们也没什么防备,一来二去他们就混熟了,这两个小混混陪我儿子一起打游戏,一起吃外卖,偶尔还勾肩搭背,看得出我儿子和他们在一起很开心。”
“就在前天晚上,不知他们和我儿子说了什么,我儿子高高兴兴地跟着他们离开了网吧,然后我儿子就没了消息,微信电话都联系不上。”
“看完监控以后,我快急疯了,我刚准备报警,忽然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,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,他告诉我,我儿子现在在他们手上,如果想要我儿子平安回家,就转八百万到他指定的银行账户,不许报警,一旦报警,他就会立即撕票。”
“我走投无路,情急之下想到了白大师,但是我怕惊动绑匪,所以刚才直接关了你们的直播,真是抱歉。”
曾傲雪讲完事情的经过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周围人都对她投以同情的目光,瘸哥被这个数字震惊到了:“不是,我没听错吧,多少?八百万?我的老天爷,一个普通家庭,从哪里弄八百万啊!”
曾傲雪左右看了看,压低了声音说:“其实,我还真有八百万。”
“啊?!”瘸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像是屁股被烫到了一般,他再次被深深地震惊到了,“你哪来的这么多钱?世界上该不会只剩我一个穷人了吧!”
曾傲雪愁眉不展:“别提了,为了这事,我都快愁死了,你们还记不记得,今年一月份的时候,江南那边有个新闻,说是有个家庭主妇在买菜回家的路上顺便买了一张彩票,竟然中了一千万大奖。”
“记得记得,难道这个人就是你?”瘸哥羡慕得眼都直了。
曾傲雪点了点头,尽管四周的人都艳羡不已,她脸上却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:“是的,就是我,那个新闻是真的,我中了彩票,一千万的奖金缴税后还剩下八百万,原本我们一家生活比较贫困,我和丈夫过了半辈子都没攒出个首付,只能指望儿子了,现在家里乍富,我们不敢声张,怕遭人嫉妒,所以中奖的事除了我和孩子他爸以外谁也不知道,就连领奖我都是戴着面具去的。”
瘸哥激动地问:“那八百万你们怎么花了,买房?买车?还是给自己来了个豪华旅游?”
曾傲雪摇了摇头:“那笔钱现在还在我账户里,除了给儿子学美术花了一点钱之外,剩下的我几乎没动,我本来就是个节俭的人,平时不喜欢挥霍,我想把那笔钱存起来,等以后儿子成家的时候用,可是没想到却被人盯上了。”
她说着又哭了起来:“这两个绑匪绑架我儿子绝对是冲着我的钱来的,是我拖累了儿子……”
瘸哥安慰她:“不哭,事情很简单,摆明了就是网吧里那两个混混绑架了你儿子,你都有监控了,可以看见他们的长相,你直接报警抓住他们就行了。”
曾傲雪坚决不肯报警:“不行,他们说了,敢报警会把我儿子撕票的,而且网吧的监控画质很差,只能看清他们的身影,完全看不清长相。”
瘸哥为难地挠了挠头,想不出话来安慰曾傲雪,正在这时,曾傲雪的手机一阵震动,她打开手机一看,自己收到了一条彩信,里面是一张照片,她儿子许少安受了伤的照片。
曾傲雪崩溃大哭了起来,瘸哥拿过她的手机,把那张照片给白眠看,照片上的许少安被揍得鼻青脸肿,腿上也打着石膏,应该是骨折了,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,眼含热泪,看上去情况很危急。
那行照片下还有一行小字——今晚十二点前拿不到钱,你儿子就等死吧!
“来不及了,赶紧给她把脉吧!”瘸哥催促道。
白眠正准备给曾傲雪把脉,曾傲雪却改变了主意,拿回自己的手机打算离开:“不,大师,不用了,我想清楚了,这帮绑匪是心狠手辣的人,我对付不了他们,只有乖乖按他们说的去做,我儿子才能活着回来,我决定给他们打钱,你不要管我了,就当我没有来过吧。”
“你不觉得太巧了吗?”白眠拦住她,若有所思地说,“绑匪和你要八百万,而你恰好就有八百万,他们怎么知道你的存款?”
白眠这样一说,曾傲雪也冷静了下来,她喃喃地说:“是啊,当时为了防止别人来借钱,我没有告诉任何亲朋好友,只告诉了我丈夫,就连我儿子都不知道这事,而且我们还特地搬了家,从江南搬到了北方这个偏僻的小镇,给儿子也办了转学,这里没人认识我们,有谁会知道我有这笔钱呢?”
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当中:“只有我丈夫!”
“你丈夫现在在哪?”白眠问。
曾傲雪看了一眼门口:“他应该马上就到,我们是一起来的,只不过我走得比他快,所以先到了几分钟,大师,难道你是在怀疑他吗?不可能的,我丈夫怎么可能会绑架自己的亲生儿子?他平时在工作中和同事们关系都很好,大家都说他是个老实人……”
曾傲雪喋喋不休地维护起丈夫来,白眠直接拉过她的手:“不必多说,我把个脉就知道了。”
白眠把两指放到曾傲雪的脉搏上,闭上眼静心感受了片刻,随后睁开眼说:“你可以放心了,许少安现在没事。”
曾傲雪充满怀疑地问:“真的吗?大师,我刚刚才收到照片,你也看到了,他都被打成那样了,怎么可能没事?”
白眠:“他脸上的伤是假的,全都是用化妆品画出来的,伤口是用口红画的,淤青是用眼影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