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就这么过着,梁招月不知道是不是这就是周云川说的谈恋爱。
可是她是喜欢这样的相处,以前她总追着他跑,如今换成他在她身后跟着她跑,这样的位置变换,让她有种两块破碎的玉在慢慢重合、归于一体的感觉。
转眼时间进入十月,迎来黄金长假的同时,梁招月也迎来了孟安安和徐明恒的婚礼。
两人的婚礼定在五号和六号,而梁招月整个国庆基本是没有假期的。
那一整个假期她们几家中介机构都在开会,一个会议接着一个,好像在赶场似的,梁招月没时间参加孟安安的婚礼,只在临近中午休息的那两个小时赶去现场见证了下他们交换戒指。
孟安安的父母也来了,几年不见,孟望夕看着似乎更为羸弱,也更为娴静了,身子骨看着极弱,好像风一吹就会散掉一样。
从孟安安口中知道她的事后,梁招月再见到她,总有种复杂的情感,心疼她的同时,又为她的遭遇感到愤懑不平。
因此当梁招月见到周霁华,就像是看见一个陌生人,别说什么点头打招呼了,她连正眼看他都曾未有过。
周霁华见她不搭理自己,心想,果然是有人撑腰了,当年去港城对自己还毕恭毕敬的,现在知道周云川非她不可,回头找她,自以为找到靠山了,脾气也跟着拽起来。
他当即说:“云川,我上回给你介绍董总的女儿,你去见过没有?”
周云川冷冷瞥了他一眼,说:“今天是安安很重要的一个日子,我不想和你吵架。”
话落,他再也不看他一眼,牵着梁招月的手,举着酒杯,带她去见某行的行长。
周霁华再清楚不过,他这个儿子是最讨厌社交的,这种酒会上的人脉交际,他从来不屑于做,现在他为了一个摆不上台面的梁招月,竟然开始做起最厌恶的事。
看着他将梁招月举荐给那些有声望的人时,周霁华觉得这一幕实在碍眼加刺眼,当年他跟周云川那么吵,吵到最后他最疼爱的小儿子都没有了,周云川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根本不走他铺好的那条康庄大道,而是要自己再闯一条。
孟望夕知道他在想什么,说:“如今他也是找到自己的幸福,你别再去气他,也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。”
周霁华说:“你也不看看他找的那个女人刚刚看我那样。”
“哪样?”
周霁华没说话。
总不能说,梁招月看他就像看一摊狗屎那般嫌弃吧。
他牵起孟望夕的手,眼里满是柔情蜜意:“明天下午我们就回港城吧,在这边待得没什么意思。”
孟望夕说:“怎么会没意思,今天是你女儿大婚的日子,你这个做父亲的不该高兴吗?”
周霁华喉咙就跟卡了跟鱼刺一样,不上不上的,让他十分难受。
见他这样,孟望夕笑着抿了口红酒。
这边梁招月被周云川带着见了好几家银行那边的行长,还有税务局那边的人,她忍不住调侃他:“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。”
以前多是别人主动来找他攀谈居多,刚刚竟是他主动,梁招月明显能看出那些人的震惊,再看他的主动不过是为了将她介绍给他们认识,那些人的震惊更是藏都藏不住了,言语间对她也客气了很多。
周云川拿走她手中的红酒杯,换了一杯果汁放到她手里,说:“不是项目上遇到点困难了?你和他们认识了,接下来的进程会顺利许多。”
梁招月不禁莞尔:“你连这都只知道?”
他用酒杯碰了下她的,说:“我不是在追你吗?自然要有追人的态度。”
杯子相碰间,发出清脆的一道声响,在热闹嘈杂的会客厅,并不足以明晰。
可梁招月的心脏也像是被那杯子碰了下似的,怦怦跳着,但她嘴上还是不饶过他,故意问:“董总的女儿是谁?安安认识吗?”
周云川很是认真地说:“我不认识这些人,也没见过。如果你不信,我可以让江柏调出我这三年的行程安排,在这三年里,我从未和任何一位陌生异性单独相处过,哪怕是工作上的往来,我都会带秘书或者助理一同前往。”
梁招月心里忍俊不禁,面上却是淡定:“你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?”
他叹了声气,像是后怕一样:“怕你误会,怕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死心塌地。”
死心塌地。
他倒是会说话了不少,知道她爱听什么,专捡那些让她心动的话讲。
梁招月唇角微弯,喝着果汁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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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中午后来,孟安安和徐明恒在台上致誓词的时候,梁招月看着哭成泪人的两个人,心想,果然因为爱而走到一起、喜结连理的婚姻是让人觉得幸运而欢喜的。
她看着不远处台上的那对新人,而周云川则在看她。
他伸过手,慢慢牵起她的,轻声说:“我们也会有这一天的。”
梁招月想也没想就要甩开他的手,倒是被他紧紧抓着,她便说:“我不怎么想和你有这一天。”
知道她是故意的,周云川说:“那我却非你不可,你好心要我一次?”
梁招月说:“要一次是要多久?”
周云川说:“永远。”
话音刚落,一束捧花从中掉下,落在梁招月的面前,幸亏周云川眼疾手快,空手接住了。
人群有人惊呼,有人笑着起哄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们这里。
梁招月傻住。
周云川倒是淡定,不慌不忙地和众人说:“她脸皮薄,大家就别开她玩笑了。”